卫伯和等着他向周、召二公发难,太傅果未让他等太久。在让好人失望这件事情上,虢公长父从未让人失望。
“怪不得,怪不得,”虢公长父虚情假意地拍着手,泛酸地责难道,“二公死活不肯立王子友为王,原来早留了这一手,瞒得满堂公卿好生苦也!”
他依旧努力把众臣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,但口气显然弱了不少。今日本是挑战召公虎权威的绝佳良机,但他没料到对方手中竟然还握有王牌,气焰不由得降下三分。
“兹事体大,召虎不敢擅专,见谅见谅!”召公虎只是频频给在场众人致歉。
卫伯和轻轻捋着长须,观察着议事堂上的众生之相,他表面平静,脑海中可丝毫不闲着——
召公虎究竟是出于什么考量,把这个重大的消息捂住长达十四年?期间如果公开这个秘密,又会如何?他是担心由此会酿成新一场国人暴动?还是担心太子静就此继位,形成旧王新王父子并立的不伦局面?
只恨公石焕并不在当场,卫伯和毕竟年轻历浅,琢磨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“太保,你如何证明太子静还活着?”这次发难的换成了虞公余臣。
当然,准确地说这并非发难,而是一条很中肯的疑问。
尽管满朝文武都认定虞公、虢公早已沆瀣一气,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,但唯独虞公余臣本人并不如此认为。他一直以贤良之后自居,在所有场合都尽量避免被虢公长父笼络。
“对,你有什么证据!”虢公长父厉声附和,他总有办法拉心宽体胖的虞公下水。
“孤有人证!”召公虎已从哀戚中缓和过来,语气也恢复坚定。